當神廟初服大雅中興吾邑顧端文公涇陽先生以英絕領袖余膏剩馥沾被都人士天下翕然奉其文以為渡世之津梁己登仕版偕二三同志感事憂時協持國是天下翕然奉其文以為迥狂之砥柱無何緣謇謇為患退而從水邊林下參同道契天下翕然奉其文以為指迷之斗杓往聞先生為諸生于古今文沈湎濡首至衣不解帶者數十夕顧其為文灑焉出之似子美詩妙處更在無意于文其諸論議敘記雜體之作先生多率胸懷與筆墨語而察隱折疑雖人鏤心腎為之不能至固知先生之文未可以尋常修辭家論也昔人論三不朽曰德曰功曰言夫六經者古人立德立功之事而立言具焉者也三代以下軌閑有宗公巨儒不屑屑名一家言而率爾命管風軌德音為世作范如出師兩表通書西銘定性皇極諸編遂為縣諸日月不刊之書故德功弸于中而襮之以立此言【立改言 言改立】言之所為至也先生負望人宗位與年概未足亶其功德之施然而先生之言皆先生功德也先生立朝秉銓所綣切在國本安危正人進退之際方并封議起引裾補牘讜論肆廷先生實筮倡之顯皇神圣始咈終俞不必用先生之身而卒用其言至庚申末命吉木高邑諸君子先后陟九列發抒風概天下知國家終用先生之言而旨不用其身然先生之功德則均効之乎言矣自吾為諸生暨通籍所從游賢士大夫登車之光幾干云漢顧心謂先生用較大識較遠氣較平三書之上舉國為嘩先生袒懷受鏑以俟論定而嘩者竟無纖毫加于先生夫先生胸中曾置門戶見哉故能讀先生文而雒蜀朔之同異可化也先生于性命所吃緊致辨在無善無惡一言然實為文成堅壁清野而非濟河焚舟者大約先生豎議有金溪之快不墮其元有紫陽之醇時通其執每意義未孚彼此交牾得先生片言四座厭心故能讀先生文而朱陵之同異可并化也子瞻之序六一稿也曰自歐陽子出天下爭自濯磨以通經學古為高以救時行道為實以犯顏納諫為忠長育成就歐陽子之功居多斯言也人讀先生文而知之史稱韓魏公天性好士其人可與雖所不悅亦為引進聞人一小善自嘆不及所用人率以公議士不知出何人門下杜祁公罷政家居見賓客必問時事有善喜若已出至所不可憂形于色或夜不能寐如身任其責者斯言也人讀先生文而可以知之然不必盡知之蓋先生卿景也先生所為弸于中而襮之以文卿景之精華也故曰先生之言皆先生功德也先生始終所望君相一心次則閣銓一心而孤忠郁悒無己以節高之無己又以言正之歿遇明主錫贈易名發其光芒與日俱杲視子瞻只語片文并膺厲禁遲回再世始得以其書徼乙夜之覽先生固當大勝今所需兩楹袝祀之典耳然先生文具在知必有援新建河津諸君子例以請者吾邑自明興二百余年久為東南鄒魯讀文莊集詞約而理該令人作天根月窟之思讀忠憲集旨潔而味深令人作金聲玉色之思而先生兼有其美于文莊不忝為后海于忠憲又不忝為先河山水英靈鍾諸先生猶夫二室九峯之鍾乎故程朱也皆先生之言皆天之與先生于斯文而為天下萬世之功德也余少荷先生提獎惓惓以夾護桑榆相屬顧浮沉仕學僅保書生故我捧誦遺文彌增魯多君子之愧因木之重刻先生集成不揣數言聊代執殳亦以闡導宗風后死之責冀天下或有循言以私淑先生之功德者若夫世喆繼軌有木之父子叔侄在俾天下覩斐焉述作而翕然如奉先生此自家庭明發有懷無忝爾生之事余幸辱異姓昆弟敢即稱先生茲集竊比于詩人之小宛同邑門人馬世奇拜手敬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