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己丑歲余所上之論也。距今能幾時,發(fā)故篋讀之,已如隔世。追思十八、九歲吋,慨然有經(jīng)略四方之志。酒酣,語及陳元龍周公瑾事,則抵掌叫呼以為樂。間關(guān)世途,毀譽率過其實,雖或悔恨,而胸中耿耿者終未下臍也。一日,讀楊龜山《語錄》,謂“人住得然后可以有為。才智之士,非有學(xué)力,卻住不得。”不覺恍然自失。然猶上此論,無所遇,而杜門之計始決,于是首尾蓋十年矣。虛氣之不易平也如此。
《孟子》曰:“詭遇而得禽,雖若丘陵弗為。”自視其幾矣。又曰:“五谷者,種之美者也,茍為不熟,不如荑稗。”豈不為大憂乎?
引筆識之,掩卷兀坐者良久。壬辰重午前二日書